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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一萬年也不會改變。』1

你的自私

他的謊言

以及

我的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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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徹底摧毀八卦山大佛,才能永久斷絕積怨已久的分手詛咒。」肇事者義憤填膺地說著。

一個月前的冬末午後,冷鋒過境的溼冷雨水滴滴答答地跌落在淡藍色雨傘上,一對小情侶撐著傘羞澀地依偎在九龍池畔的書香古廊石椅上,緊握彼此的手誠心向大佛祈禱著戀情的持續加溫以及陰霾的氣候退散。俏皮地輕踏著一旁的積水,濺起的紛飛水花映照出天空漸次轉藍的膚色,灰霾的雨雲飄散消失於無形,大佛似乎聽見了他們倆的期許而有所回應,殊不知~

女友於返家的路途中,冷淡地提出了『分手』,卻給了男孩難以接受的爛理由,一為忍受不了男方的臭腳、二為大便時擦拭的衛生紙沒有對摺就丟棄。一年半的同居時光,共享了無數的甜蜜與歡愉,爭吵過後的相互諒解也絕非難事,但是這兩個有點不衛生的理由卻成了分手的主因,男方深感不悅也阻止不了女孩堅決的離去。

一場腥風血雨即將爆發,男孩憶起了老一輩長者所勸誡的故事,一段關於八卦山大佛的怨靈詛咒,有如滾雪球般地吸取了一對對分手情侶的怨念,『見不得人好』的偏激殘害了前來祈福的男男女女。而唯一破解魔咒的方法就是,毀滅!

男孩激動地握緊氣憤的拳頭,著手上網調查尋找彰化縣鄰近鄉鎮中擁有私人飛機的使用者,擁有科技業研發的高優質資訊頭腦,充當一級駭客侵入民航局網站的機密資料庫搜尋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破解小型飛機販售公司網站竊取收購者的相關資訊更是再簡單不過的。是憤恨,讓他踏上了犯罪的路;是絕望,令他放棄一切準備壯烈犧牲。

幾天後的傍晚,夕陽為純白的雲朵灑下一抹赤紅,一個男孩、一架偷取的飛機、一尊深黑的佛像,這三者間於天空中所激盪出的共同畫面,為絢爛的晚霞增添另一層令人動容的詩篇。

他,不是激進派穆斯林教徒、不是劫機駭客暴徒、沒有殘害他人的生命;

他,只是情場裡的失敗過客、只是為了破解魔咒、拯救未來的情侶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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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慈似乎滿不在意地聽取一切事發過程,我卻聽得險些熱淚盈框,畢竟這件自殺攻擊事件差點讓惠慈失去了工作機會。或許男人在愛情的世界裡不再麻木的為精蟲而戰,而是為了自己所堅持的理念奮鬥,看著男孩的果敢堅忍,不禁深覺自個的渺小懦弱。

各家傳媒的受訪者依舊像耍猴戲般地逗弄記者,SNG車直播給全國收視觀眾的畫面仍是令人嘖嘖稱奇的輕功與回馬槍,跑馬燈提註的標題為『震驚,八卦山大佛銅像跳動了,雙手擊爆一架飛機,正持續調查事發主因,請持續鎖定本台獨家報導。』
(台台聲稱自個是獨家,卻台台轉播都是一個樣)

觀眾看著片段中那靜置的大佛銅像,與跑馬燈說詞大相逕庭,矛盾的疑惑思緒頓時充斥全身,搞得大家一頭霧水略顯無奈,殊不知整件事故已在秘密進行的調查中接近尾聲了。

「戴上特製太陽眼鏡與耳塞,在接下來的一分半鐘的時間內不得摘下或脫除。」惠慈手上拿著兩副眼鏡耳塞,示意我穿戴上其中的一副。

「有何功用?」我反問。

「一分半鐘後給你答覆。」她提起右手食指輕觸嘴唇,『噓』的一聲,靜置。

只見大佛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底座掏出一根巨棒,究竟長達幾呎我難以估計,有如電影M.I.B消除記憶的情節一樣,巨棒的頂端突然釋放出強烈的激光束,緩慢有節奏地於原地進行360度的旋轉,釋放波長的能量擴及方圓兩百公里的範圍,全台灣分寸土地無一幸免,特殊光線可以恣意穿透各種物質的介面,隨著SNG車無線電波傳遞攻破電視視頻侵入觀眾腦細胞,竄改抹除今天下午所發生的相關一切。激光束又蘊含著物質復甦的功能,使得因爆炸破壞的週遭地質環境,在片刻間竟逐漸回復到以往面貌,赤紅色的火燄不再、燃燒後的慘黑灰燼不再,油桐花樹的雪白花瓣漸次綻放、鮮綠色的葉片隨風搖曳,樹林間似乎揚起幸福的氣氛;飛機損落殘骸不在、男孩憤恨身軀不在,八卦山公園地面與天空再度浮現往常般的模樣。

伴隨著巨棒光束的釋放,大佛嘴裡唸起了『大慈大悲觀音咒』,其實就是簡稱的『大悲咒』,清幽恬適的柔順音頻具有淨化人心的主要功用,依舊有著入侵腦細胞修改記憶的功能,與激光束相輔相成的結果使得全國人民(包括海內外收聽 / 收看的群眾)在這一分半鐘內完全呆滯靜默,除了惠慈、我以及B.M.P組織的工作人員,還有肇事者!

根據惠慈之後的描述,肇事者男孩擁有資訊科技的異常天賦,經由組織的腦細胞修正處理後,抹除了愛情、情傷與自殺攻擊等記憶,並擅自增添了加入組織的意願與組織運作規章條款,意外成為了B.M.P的電腦工程師,研發更多樣化功能的光束。當然,『駭客』仍是他的首要工作。

一度因忍受不了強烈爆炸聲波而倒地的人們,紛紛傻呼呼地從地面上爬起身來,以為自己居然會愚笨到在大馬路上睡著。

受訪者無言尷尬地看著記者,記者尷尬無言地看著受訪者,兩者間的氣氛瞬間冰凍冷冽。

SNG車駕駛狐疑地問著自己,車子不是應該停妥在下榻飯店的停車場嗎,怎麼會在文化中心?

電視與收音機前的觀眾忘卻一切經過,依舊看著亦或聽著其他新聞事件。

而其他並未接觸相關報導的人民,在詭譎的一分半鐘後又繼續埋頭苦幹自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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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然是副特製的眼鏡與耳塞啊,我的記憶仍舊鮮明地在我腦海內跑動。」脫下相關物件後不禁一陣讚嘆。

「不過,為什麼我並非該組織成員之一,妳卻示意要我進行記憶保存的工作,不怕將來機密外洩嗎?」我反問著。

「嗯!因為,昭良~我很喜歡… … … …」

惠慈似乎正要說著驚人之語的同時,天地間突然一陣搖動,劇烈的左右搖晃,搖晃。

聽見一陣陣叫喊我的名字的聲響,

吳昭樑

吳昭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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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我就被搖醒了。

趴在電腦桌前面的我,嘴巴流瀉著幸福的口水,身旁站了一位盛氣凌人的老媽叫罵著:

「謀,哩洗咩睏哇顧啊?」2(台語)









馬的,我超宅!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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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1:參見九把刀--『月老』一篇。淚推的小說故事,跳脫舊有思考圈囿。

附註2:「你是要睡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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